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哑女高嫁沈香茉沈鹤明全章节小说

连翘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清早离开睿王府街上并没有什么人,沈香茉坐在马车内,沿街过去还要买一些祖父爱吃的糕点。马车停在了如意斋门口,雪盏进去买糕点,瑞珠替沈香茉扶了扶头上的钗花,神情很担忧,“小姐,难道您真的要一个人回门,保不齐现在外头就有传姑爷一夜未归,不陪您回沈家。”季熠辰做的出格事不止一件两件,过去外面传的再厉害那都和沈香茉无关,而如今就算是季熠辰在外只喝了一盏茶饮过一杯酒,那都和沈香茉有关,就只这三天的功夫,瑞珠觉得自家小姐嫁的太不值。沈香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,神情淡淡的,“去和雪盏说一下,再买两盒鸳鸯糕,母亲爱吃。”瑞珠看着自家小姐,心里头急着呢,可就光她着急了,小姐一点都不急。欲言又止,瑞珠下了马车进如意斋,过了一会儿买齐了东西,上马车出发前往...

主角:沈香茉沈鹤明   更新:2024-11-18 17:55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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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香茉沈鹤明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哑女高嫁沈香茉沈鹤明全章节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连翘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清早离开睿王府街上并没有什么人,沈香茉坐在马车内,沿街过去还要买一些祖父爱吃的糕点。马车停在了如意斋门口,雪盏进去买糕点,瑞珠替沈香茉扶了扶头上的钗花,神情很担忧,“小姐,难道您真的要一个人回门,保不齐现在外头就有传姑爷一夜未归,不陪您回沈家。”季熠辰做的出格事不止一件两件,过去外面传的再厉害那都和沈香茉无关,而如今就算是季熠辰在外只喝了一盏茶饮过一杯酒,那都和沈香茉有关,就只这三天的功夫,瑞珠觉得自家小姐嫁的太不值。沈香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,神情淡淡的,“去和雪盏说一下,再买两盒鸳鸯糕,母亲爱吃。”瑞珠看着自家小姐,心里头急着呢,可就光她着急了,小姐一点都不急。欲言又止,瑞珠下了马车进如意斋,过了一会儿买齐了东西,上马车出发前往...

《哑女高嫁沈香茉沈鹤明全章节小说》精彩片段


清早离开睿王府街上并没有什么人,沈香茉坐在马车内,沿街过去还要买一些祖父爱吃的糕点。

马车停在了如意斋门口,雪盏进去买糕点,瑞珠替沈香茉扶了扶头上的钗花,神情很担忧,“小姐,难道您真的要一个人回门,保不齐现在外头就有传姑爷一夜未归,不陪您回沈家。”

季熠辰做的出格事不止一件两件,过去外面传的再厉害那都和沈香茉无关,而如今就算是季熠辰在外只喝了一盏茶饮过一杯酒,那都和沈香茉有关,就只这三天的功夫,瑞珠觉得自家小姐嫁的太不值。

沈香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,神情淡淡的,“去和雪盏说一下,再买两盒鸳鸯糕,母亲爱吃。”

瑞珠看着自家小姐,心里头急着呢,可就光她着急了,小姐一点都不急。

欲言又止,瑞珠下了马车进如意斋,过了一会儿买齐了东西,上马车出发前往沈府。

一早的南巷比集市还要安静,马车踢踏奔过,这儿两旁的铺子没几间开门的,要等到午食过后南巷才会热闹,到了夜里这儿才是一天中最繁华的时刻,酒楼乐坊,沿河船灯,花满楼就在南巷。

瑞珠放下帘子鼻息下嗤了声,马车恰好经过花满楼,沈香茉微眯着眼休憩,忽然马车一个急停,沈香茉倏地睁开眼,雪盏捧在手上的盒子一松,险些跌破在马车内,瑞珠开门呵斥,“怎么回事!”

车夫无辜的指着马车前,瑞珠转头看去,一个姑娘拦住了马车,那边的巷子口还站着一个女子,内里穿着大红色的衣服,外面一袭粉色披风。

见马车被拦下了,巷子口的女子走了过来,匀步而行,到马车前微微颔首,礼貌的看着瑞珠,“请问世子妃可在。”

“你是何人,为何拦睿王府的马车。”瑞珠沉声问,要是一大早撞着了人,今日回门就真是晦气了。

女子视线往马车内看,笑看着瑞珠,“睿王府的马车,世子妃今日孤身回门,想必是还不知道世子爷在何处吧。”

瑞珠神情一凌,雪盏打开另一扇门,沈香茉坐在那儿看出来,礼貌朝着女子颔首,这位姑娘,若无事,还请让我们过去,下回不要再如此拦马车,严重的可是会丢性命

女子神情一顿,她看不懂沈香茉说什么,雪盏疏远着口气重复,“这位姑娘,若是无事还请不要这么拦着,撞到出了意外丢的可是你自己的性命。”

“难道世子妃不想知道世子爷的去处,三日回门总不至于要世子妃一人回沈家,这未免也太心酸了些。”女子没有移步,还是站在那儿,她笑盈盈看着沈香茉,言语之间充斥着挑衅。

瑞珠和雪盏听明白了,可她们皆没有动手把女子的话翻译给沈香茉看,沈香茉眼底略有疑惑看着女子,你说什么,我听不明白。

红芙的神情有一瞬的崩裂,她看着瑞珠她们,“你们不该把我的话告诉世子妃么。”

“来历不明的一个女子忽然拦路说这么一番话,世子妃不听也罢。”瑞珠扬了扬手,再看着女子的打扮,怎么都不像正经人家出来的,这样的人小姐和她多说一句都显得掉价。

“奴家叫红芙,昨夜世子爷就留宿在花满楼,奴家服侍了世子一晚上,世子可是可是彻夜未归呢。今日又是世子妃的回门之日,红芙斗胆前来,世子妃可否要去花满楼把世子接回去。”红芙眼眉一挑,仰头看沈香茉,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她脸上,施了脂粉的容颜看起来额外明艳。

花满楼里的女子都很漂亮,即便是生的不美,她也有其它吸引人的地方,红芙是花满楼中为数不多生的漂亮又有才气的一个,穿惯了一身红衣,她的艳丽也是花满楼中有名的,有因着时常被季熠辰叫去陪酒,就这两天,红芙姐妹两风头可是相当的盛。

红芙挑衅的看着沈香茉,看她无动于衷,再看旁边两个丫鬟愤恨瞪着她的神情,红芙笑了,“你们要是还不告诉世子妃,那就真的要独自回门去了,世子爷昨夜喝了不少酒,又有我们两姐妹作陪,如今,还未醒呢。”

红芙说的时候一脸的娇羞,尽管她这些话像是打在一面无形的墙上,传不到沈香茉的耳朵里,但是光看着那两个丫鬟的神情,红芙亦觉得够了。

“无耻。”瑞珠啐声骂了一句,红芙笑的更开心了,“小姑娘,可不止昨夜,成亲当日世子爷来的也是我这儿,若不是睿王府的人来找,这新婚洞房花烛,可真成了世子爷和奴家的了。”

红芙捂嘴笑着,笑弯了眉宇看着沈香茉,眼神放肆,说话也露骨了许多,“不知是不是世子妃和世子并不心心相印,世子在花满楼这儿求的可多了,一夜未睡呢,要不为了见世子妃,我今早估摸着还起不来。”

“你,不要脸!”瑞珠恨不得扑上去挠花她的脸,雪盏及时拉住了她,这儿再安静也有人来去,真闹大了动静,丢的可是小姐的脸。

红芙见她们迟迟不翻译,从袖口中缓缓拿出了一张纸,纤指翻开,摊开在了沈香茉的面前,上面赫然就是这么一句话:

世子妃,世子爷就在我的香闺中,累了一晚上了,你是不是该接了他之后再回沈家。

纸张轻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响动不小,沈香茉的神情里终于有了一抹动容,她从红芙妩媚的神情上扫过,继而让雪盏拿出一锭银子,微笑着手语红芙姑娘,多谢你照顾相公,这里有二十两银子,算是付相公的酒钱与过夜,他何时醒来何时走都随他,我就不过去接了,时候不早,还请姑娘让路。

待雪盏把这些话转述,红芙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,她说世子爷在花满楼中,世子妃竟然是这样的反应,她不应该斥责自己,不应该怒目相向么。

等她缓过神来那银子已经塞在了自己的手中,车夫驾车往旁边一绕,一阵风吹过,马车从她身边奔了过去。

刚刚拦马车的小丫鬟跑了过来关切,“姑娘。”

红芙捏着手里的银子,涂抹殷红的嘴唇抿紧着,半响,她眼底闪烁着光芒目送那马车远去,带着丫鬟折进了巷子里,加快脚步从花满楼的后门回了花满楼。

此时的花满楼中很安静,姑娘们都在休息,有的也只是几个客人从姑娘的屋子里出来,红芙在楼梯口遇到了绿蓉,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绿蓉把她拉了过来轻声问,“你真去了?”

“那还有假,都已经见到回来了。”红芙说到做到,一早就在巷子口那边等着了,睿王府的马车去沈家必经南巷,她一定等得到世子妃的马车。

“世子妃可生气,有没有对你动手,现在可在门口等着接世子。”绿蓉检查了一下她前后。

红芙笑了,“别说动手,连生气都没有,给了我二十两银子,说时辰不早先走了,不打算接世子。”

绿蓉看着她手上的银子也有些发愣,顿了半响,“这...不应该啊。”睿王世子接连留在花满楼,以红芙的脾气说的话定是挑衅的很,怎么会完全没反应。

“你也觉得不应该么。”红芙掂量着手里的银子,轻嗤了声,“二十两,打发谁呢,她不能说又听不见,我看是装镇定的,世子又不喜欢她,顶着世子妃的头衔有什么用,不还是守活寡。”

正说着,楼上季熠辰所在的房间门开了,季熠辰走了出来,衣着整洁。

红芙压住神情,缓步走上去,也不管是在屋内还是屋外,软软的挨到了季熠辰的怀里,声音酥软,“世子爷,您可算是醒了,您还记得您昨晚说的要把我和姐姐带回睿王府的事么。”

“急什么。”季熠辰低头捏起她的下巴,使了些力,“答应你的不会食言。”

红芙脸色一变,终究是没有躲闪,而是更加柔软的靠在他怀里,委委屈屈着,“世子,奴家是想早一些时候伺候您,一想到您成了亲往后见你的机会就少了,我心里头难受。”

“是么,花满楼里从不缺客人,我不在的时候你的门也不照样朝着别人开,你哪有空难受。”季熠辰手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,顷刻间怜香惜玉的脾气好似改了。

红芙疼的皱了眉,更是可怜,“世子爷,您这话说的那红芙可真让您给伤透了,您不在的日子里,红芙可都是避着求着琴姨不接客,奴家心里只有你。”

季熠辰终于松开手,红芙的下巴上清晰可见指印,红芙的话对他似乎是没有多大的效用,他低头看花满楼刚打开的大门,口中低语,“差不多了。”

红芙离开他的怀抱,眼底里闪着不甘心,还想要说什么,季熠辰朝着楼下走去,他的声音淡淡的飘了过来,“要是世子妃答应,你马上进府也无妨。”

季熠辰离开,绿蓉上来看她,红芙轻轻揉了揉下巴上他掐过的痕迹,神情变了又变,“要世子妃答应,那用什么法子都无妨了是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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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沈香茉已经到了沈家。

为了迎接这小两口,一早沈鹤明和妻子就在门口等着了,马车出现的时间并不迟,只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人让站在门口的沈鹤明和严氏面面相觑,不知该说什么。

沈鹤明还向着后头一辆马车看去,并没有看到季熠辰的身影,他看瑞珠扶沈香茉下来,问雪盏,“世子人呢。”

“姑爷过会儿就该来了。”马车上商量好的,雪盏按沈香茉吩咐的说,沈鹤明听着还是觉得怪异,今天是什么日子,过会儿再来。

“有什么急事能比陪香茉回门更重要的。”大伯娘何氏从门口走下来,看马车上堆满的回门礼,语气里含着揶揄,“人没到礼倒是挺足的。”

沈鹤明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,他的宝贝女儿出嫁,成亲新婚之夜睿王世子就做出那样的事,今日回门还有更过分的,这亲事,睿王府也太不当回事了!

等进了沈府,沈家前厅内沈老太爷也在,听闻世子没有陪同孙女回门,他脸上的神情淡定多了,只是定定的看着沈香茉,“随祖父过来。”

沈鹤明他们都不知沈老太爷忽然叫沈香茉单独过去为了什么,沈香茉怔了怔,跟着沈老太爷到了佛堂,这是沈太夫人去世前诵经念佛的地方,关上门,沈鹤明他们都被关在了外面,只留了沈太老爷和沈香茉两个人在佛堂内。

沈太夫人去世后这佛堂就没人在用了,只是每日都有打扫。

没开窗的屋子内有些暗,沈老太爷拄着拐杖想去香炉前点一支香,沈香茉走上前,替他点了香,绕着案桌前的小贡牌绕了三圈,拜三拜,继而插在香炉中。

沈老太爷点了点头,“你还记得你祖母的习惯。”

祖父每日都有差人来遣,您才是最记得祖母习惯的沈香茉扶着他到佛堂内的大蒲团前坐下,沈老太爷长叹了一声,看她低坐下来斟茶,侧对着她叹了一口气,“丫头,委屈你了。”

沈香茉握着茶壶柄的手轻轻一颤,沈老太爷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,“皇家这潭水深,睿王府就算是在兰城,也不会浅,祖父没有把你大姐姐送去,而是送了你,你莫怪祖父。”

这话听起来和睿王府的亲事不像是忽然兴起,倒像是早有商量。

沈香茉替他倒好了茶,沈老太爷深凝视了她一眼,“茉儿,世子前去花满楼,夜不归宿这些都是小事,你只要知道睿王府对这婚事是什么态度就行了,人是睿王府上门求的,沈家在兰城也不是好欺负的主,世子做的这些并不代表睿王府,也不代表睿王爷对你对沈家的看待。”

沈香茉心中微惊,祖父说话的速度一点都不慢,也不正对着自己,他若是想要自己记住,绝不会就这样只是自己说说过,除非,祖父知道她听得见。

“茉儿,你比你大姐姐聪明的多。”沈老太爷摸着手上的扳指,“你要记住,沈家祖上是辅佐过先祖皇帝的,诚然你大伯他只是太子太傅,如今又因身子缘故早归兰城,我们沈家依旧不容小觑。”

沈香茉并不知道沈家究竟有多结实的家底,或官,或商,大伯随祖父走了仕途,爹和三叔经商,和苏家卫家有别的是沈家在这两者之间的位置其实是模糊不清。

她的脑海里还闪着别的,祖父怕是知道她这些年来在装聋作哑。

“外头传的那些事几多真,几多假,皆不可信。”沈老太爷看着她,脸上有些笑意,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,犹如小的时候自己背诵了课本时候的夸奖,“好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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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老太爷在佛堂里留了沈香茉许久,外面听不见里面说什么,沈鹤明他们都等在那儿,半响前厅那儿有人匆匆来禀,说是睿王世子到了,沈鹤明留严氏在佛堂外,这才和大哥一起去往前厅。

在生意场上做惯了的人,时刻都能把情绪控制的很好,沈鹤明对迟来的女婿意见很大,但见到时还是合着笑意,把他带到了宴客厅中,那儿的菜其实已经热过了一回。

“今早府中忽然有急事,又怕误了时辰,这才让香茉先过来,小婿先自罚三杯。”季熠辰端着酒杯言明了迟来的原因,连喝了三杯酒,那态度实打实的诚恳,恍若他不是从花满楼中出来,真的就是有了急事才来迟的。

酒过三巡,宴会厅中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缓和,而佛堂那边,在里面呆了大半个时辰的沈老太爷,终于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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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傍晚的时候沈香茉才见到季熠辰,他来到允澜居,这儿已经收拾妥当,在隔壁收拾出了一间偏房,季熠辰直接走进她的主屋,打量屋子里的陈设,继而看沈香茉,嘴角勾着笑,脸上带着微醺,“怎么不等我就过来了。”

“就连王爷都不知道姑爷您去了哪里,小姐怎么会知道,要是不先出发,难不成三日回门要再往后延不成。”瑞珠放下碗盏,里面是沈香茉每日要吃的药膳,她抬头看季熠辰,铮亮着双眸,“姑爷,您做的这些事可真不是大男子所为。”

季熠辰笑了,主子不能说话,身边伺候的小丫头个打个都牙尖嘴利的很,转眸看沈香茉,他放缓了语调,“看来,你身边也有够多的嘴人替你说。”

沈香茉与他对视,嫣嫣一笑,世子可是要与我一同回睿王府

季熠辰一怔,她仿佛是能预料到自己前来沈家不过是走个过场,不会与她一同回睿王府,可她先提出来了,季熠辰反倒是说不出这句话来,季熠辰跟着笑了,“自然是与娘子一同回王府,已经委屈了你独自前来,怎么还能委屈了你孤身回去呢。”

沈香茉微一点头,避开他跨过来的脚步,我去祭拜娘亲

季熠辰打定主意跟着她,出了允澜居,他跟着她到了祠堂,门口的管事替沈香茉开门,季熠辰站在了外面,并没有进祠堂里。

他看着沈香茉进去,接过管事手中的香,祭拜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,继而站在了侧边一个牌位旁,那应该就是她生母的牌位。

一旁管事提醒季熠辰,“二姑爷,您该跟着二小姐一块儿进去祭拜一下夫人。”

女儿出嫁带着丈夫回门,一起祭拜一下亡母也是应该,用心的会说出一番感人至深的话来安抚已逝的人,可这些,季熠辰都做不出来。

他只能是站在门外,远远的看着沈香茉磕头上香,因为他现在什么都承诺不了,包括给她一辈子长远的幸福,包括保护她,包括不伤害她,包括不惹她伤心。

管事见他迟迟未动,神情也有些尴尬,只是不再劝说什么,而是等沈香茉祭拜完了出来后关上了祠堂的门,季熠辰跟着她回了允澜居,这边何姨娘带着沈香幽前来探望,见到沈香茉回来了,何姨娘起身行礼,看着她的神情里也有些感慨激动。

而沈香幽的视线则是定在了季熠辰的身上,只这一眼她就看的挪不开眼了,俏红着脸羞答答的笑着。

瑞珠在一旁重重的咳了一声,啪一下把端给沈香幽的茶放的很重,沈香幽回了神微低着头,双手绞着帕子,转了性似的没有斥责瑞珠。

要不是季熠辰在场,瑞珠早就不客气的说了,面对自己姐夫都能摆出这样的神情来,四小姐和真是什么都想要,什么都敢要。

何姨娘前来是为了看看沈香茉,她出嫁的时候她没资格进来说什么,送出去的时候隔的远远的也瞧不清,只能等沈香茉三日回门见见她。

“若是夫人泉下有知她也该欣慰了。”何姨娘擦了擦眼泪,在老爷再娶前她照顾过小姐好一段日子,过去她又服侍过夫人,对小姐的感情可比如今的夫人要来的深。

姨娘放心,我过的很好沈香茉拍了拍她的手,让雪盏把送给何姨娘和沈香幽的东西拿上来,何姨娘又是一阵感谢。

在允澜居里留了一阵子,何姨娘带着沈香幽离开,回去的路上,沈香幽有些失神,半响转头看姨娘,“姨娘,你说二姐夫是不是不喜欢二姐姐,回门都没有陪着一块儿来,我听说外头总传着二姐夫留宿花满楼的事。”

“胡说八道什么!”姨娘敛起温柔的神情严肃的看着她敲打道,“以后这样的话和谁都不许说,你二姐姐和二姐夫感情好的很,将来一定是锦瑟和鸣,外面传的那些不可信。”

“无风不起浪,外面的传言也不是不可信,要是真的在意二姐姐,二姐夫为什么总去花满楼。”沈香幽瘪嘴反驳,轻声嘀咕,“我觉得二姐姐配不上二姐夫。”

此话一说完,何姨娘和身旁跟着的丫鬟脸色都变了,何姨娘不再说什么,直接拉起沈香幽往回走,沈香幽吃痛的喊,“姨娘你弄疼我了。”

“这些话要是传到老太爷耳朵里,你连沈家的小姐都别想做了,明天他们回去之前你都不许再出屋子。”何姨娘紧紧桎梏着她的手把她往回拉,生怕她再多说一句那样的话出来。

“凭什么!”沈香幽不肯,可总是抵不过何姨娘和丫鬟一块儿拉着她走,她的声音伴随着离开渐渐远去。


“啊!”沈香茉猛然睁开眼,神情狰狞,脸上尽是汗水。

她浑身紧绷的躺在那儿,看到的是床帏的顶帐,像是呼吸不够,努力的喘着气,泪水还挂在她的眼角,枕头旁湿漉了一片。

“小姐又做恶梦了。”被沈香茉紧紧捏着的手安慰似的反握着她,拿起帕子替她擦汗,雪盏坐在一旁,静等着沈香茉缓过神来。

她呆呆看着,过去了良久才转头看雪盏,张了张口,是啊,她又做恶梦了,但那不只是个梦,是七年前真实发生的事情。

七年前的那个午后,她撞见母亲和小叔苟且,转身想要跑开时小叔追了过来,在那个楼梯口,她跌倒在地,那双手向自己伸过来,她以为是要把她扶起来,可却是将自己推了下去,她跌下阁楼,撞伤了头,醒来后看着无比关切她的爹爹,还有在旁同样‘关切’的母亲和小叔,为了保护自己,她选择做一个失忆了的沈家二小姐,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,不记得阁楼看到的一切,不会说话也听不见的聋哑人。

可那以后,她就时常被这个噩梦侵扰,总是回到那一幕,梦到她闯入屋子,梦到她被小叔所杀,梦到她无数次的被掐死,无数次的从阁楼上被推下来摔到楼下,这些年来她无数次的想过告诉爹爹她没有失忆,她没有病,可一想到那天的一切,小叔的神情,唯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能好好活着。

雪盏端了温水过来,扶起她,喂她喝下了几口,“老爷差人替小姐去买到的安神香很快就到了,小姐就不会再做恶梦。”

沈香茉靠在那儿,崔妈妈走了进来,看到她满头是汗,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,“雪盏,去备水,小姐要沐浴。”

雪盏走了出去,沈香茉靠到了崔妈妈身上,崔妈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,“我的好小姐,没事了,那只是梦,妈妈在这儿,您有什么话,和妈妈说。”

沈香茉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都没说,抬头看着午后明亮的天色,紧紧握着的拳头此时才松开来,她还活着,那只是梦,她现在还活着...

沐浴过后,瑞珠在院子里备好了花茶和点心,沈香茉坐在亭子中,她的允澜居中种了几株丹桂,这时节院子里总是飘着淡淡的丹桂花香,吹进屋子里的风都有这香气。

崔妈妈命人摘点丹桂下来酒酿后存着,沈香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,不远处一抹粉俏的身影走了过来,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。

“三小姐。”瑞珠朝着沈香珠行礼,沈香珠闻着花香,径自坐了下来,笑看着沈香茉,“二姐,你可真有兴致。”

沈香茉笑看着她,瑞珠让外面候着的小丫鬟去取纸笔过来,沈香珠不耐的摆手,“说个话还这么麻烦,二姐,我说得慢一点,你能看清么?”沈香珠不乐意学手语,放慢了声调,一字一字的说道,沈香茉点点头,在瑞珠递来的纸上写下了一个好字,指了指屋子内,让瑞珠去端果盘子。

沈香珠瘪了瘪嘴,她是挺喜欢来允澜居的,二姐姐人好相处,她又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的,多藏得住秘密的,还不觉得聒噪,就是每次说话的时候烦了点,不过比起有利的,这一点烦也不算什么。

“大姐姐的亲事已经定下了,是卫家的二爷,你看卫家大爷出事了,如今卫家二爷可不就成了香饽饽,大姐姐的婚事都说了一年了,现在才定下,等卫家二爷接手卫家,大姐姐就是卫家的族长夫人了。”

一段话沈香珠花了几倍的时间放缓来说,沈香茉看着她,嘴角噙着笑意,在纸上写道,【大姐姐是我们沈家的嫡长女,嫁到卫家也算是门当户对,应该高兴才是】

沈香珠低头看她写的,轻嘁了声,“是啊,大姐姐是门当户对,不知道我将来会说什么样的亲事。”她眼眸一转,看着沈香茉,“二姐姐,大姐姐定下亲事,你们只不过相差了一岁,那你很快也要议亲了。”

沈香茉低头写【你还有几年呢,如今府中忙大姐姐的婚嫁,其他的肯定是要往后放一放】

沈香茉还没写完,耳畔传来了沈香珠的嘀咕声,“谁说的,我今早就听说睿王府的人来了家里,搞不好就是为了你,要真是这样,你可真是走运了。”

手中的笔一顿,墨迹晕染,沈香茉写下最后一撇,抬头看她,嘴角还噙着笑意,权当什么都没听见,笑眯眯看着她。

沈香珠神情里一抹同情,这么漂亮的二姐姐,比大姐姐还要好看,可惜了是个聋哑,真不知道娶了她的人家算是福还是祸。

“府里现在是要忙大姐姐的婚事,我才不急,还有二姐姐你呢,怎么也得你说亲了才轮到我。”沈香珠神情笑眯眯的,语气里一抹幸灾乐祸,量的就是沈香茉听不见,也听不出情绪,坏话都当好话听。

【是啊,大伯娘必定会替你说一门好亲事的】沈香茉写下这么一行字,沈香珠脸色微变,她一个庶女的小姐,母亲又这么讨厌她的姨娘,肯定不会给她安排好亲事,二姐的话不是在故意挤兑她么。

“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。”沈香珠忽然飞快的说了一句,沈香茉笑意转疑惑,沈香珠哼笑,“忘了你听不到了。”她起身,笑嘻嘻的看着沈香茉,故意慢了速度,“我说,二姐姐,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。”

沈香茉脸上绽放一抹含羞,如这秋日的丹桂,眉宇间都沁出了一抹香甜,沈香珠看的有些愣,心中又是一阵感慨,可惜啊可惜了。

沈香珠感慨之余,雪盏从外面回来进了院子往这边走来,见三小姐也在,行礼后朝着沈香茉一字一句缓慢道,“小姐,老爷回来了,三老爷也跟着一块儿回来了,就在前厅呢,请您过去。”


沈香茉一怔,苏姐姐既然准备说的,想必也是觉得可以说

“前些日子花满楼里的姑娘来绸缎庄看布,我听她们说起来,花满楼中又有姑娘要被赎身,准备替她们赎身的人正是睿王世子。”苏梦聆也是想了许久才决定说,这种事相瞒也瞒不住。

王府之中从花满楼中赎身带回去的姑娘应该也不少了吧说喜欢,她看睿王世子其实还有些厌恶,说介意,耳中听到的这么多也没多少不舒坦,可她是要成为世子妃的人,沈香茉心里头说不太明的感受。

“那也不能在这段日子里面。”苏梦聆看不透睿王世子,“睿王府有这诚意,便不该由着他如此,他有要花心思对你好,为你备嫁衣,就不该做惹人伤心的事。”

苏姐姐,他就是那样的人啊,对哪个女子都好,温文尔雅,讨人喜欢苏梦聆一愣,写完这行字的沈香茉也愣住了,什么时候她对睿王世子还能有这样的了解,不过寥寥几面而已。

苏梦聆很快回过神来,拉住她的手,诚心实意的劝道,“我说这些不是为别的,就是让你提个醒,自己心里有数,换做别人我还懒得开这个口。”

末了,看沈香茉嘴角重新勾起的笑意,苏梦聆脸上闪过一抹滑稽之色,“得,你们俩啊,我谁都看不明白。”...

苏梦聆在沈家带了一上午,午饭前离开了,沈香茉送走她后到了内厢房,嫁衣挂在那儿,饶是没开窗,那金雀的光芒都能衬亮屋子。

花了心思定做的嫁衣,沈香茉信。

他要从花满楼里赎姑娘出来带回睿王府,她也信。

而这样的笃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,大约是从慈安寺那次看到他在亭子后和女子苟合,这样的事他都做得出来,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。

崔妈妈进来,这是她第三回瞧着这嫁衣,每看一回都得夸上几句,夸的沈香茉都忍不住笑了,“奶娘,这嫁衣真的好?”

“好,夫人进门的时候身上穿的嫁衣,也是老爷当年特地去定做的。”崔妈妈想的简单,自家小姐出嫁,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,未来一定是要锦瑟和鸣,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,姑爷每用一份心,崔妈妈都能往好的方面去想,浪子回头,金不换!

娘亲的嫁衣沈香茉看到过,被爹爹锁在书房阁楼里,小的时候偷偷跑去见过一次,如今印象已经很淡,但沈香茉依稀能够回忆起来嫁衣裙摆上绣的福瑞祥云,没有这件嫁衣来的华丽,却处处透着爹爹对娘亲的情衷。

“奶娘说好,那就好。”回了神,沈香茉噙着淡淡的笑意出了屋,屋外不知何时阴下了天,隐隐要下雨。

暖风刮过院子,屋檐下齐排的盆景吹的齐向一边,秋裳带着两个小丫鬟把盆景端到屋檐下,不一会儿,豆大的雨水落了下来。

此时天边才有晚到的雷鸣声,轰隆隆巨响,天色变暗,风停了,窗外尽是磅礴大雨的声音。

这是兰城的雨季,五六月赶着能连续下大半个月的雨,瑞珠从厨房里拎来了食盒,淋了个湿透,雪盏赶紧让她去换身衣服,取了食盒进屋布桌,沈香茉转头看窗外,院子里靠肿种着的几株丹桂,那叶片儿被雨滴砸的直往下垂,水滴落下去后又跃起来,如此反反复复,都不见它被压垮。

沈香茉知道,这一阵子的雨季过去后兰城就会迎来炎夏季,届时这初夏,兰城外的湖畔又能热闹上好些日子。

大雨一直下,下到了第二天上午才渐渐小了,今天是沈家大小姐回门的日子,沈香茉吃过早食跟着严氏去前厅,路上还淅淅沥沥的落着小雨,等到了前厅,似是有要开太阳的趋势。

沈大夫人高兴着呢,女儿出嫁的时候天儿好,昨天赶上这么大的雨,今天回门了这雨又停了,都吉利。

只是沈香茉她们在前厅等啊等,等了过去有大半个时辰,都已经巳时过半了,沈香卉还没来。

这会儿沈大夫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,她命人出去看看,沈家远近还是没瞧见卫家的马车过来。

早早跟着一块儿过来的沈香幽等地有些不耐了,拉了拉沈香茉的袖子,悄悄伸手打手语,“怎么还没来。”

沈香茉示意她不要说话,前头沈大夫人何氏与沈大老爷正说着话,“该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,这都几时了。”

“派个人过去瞧瞧。”沈大老爷显得从容许多,命人再出去看看,没多久,沈家大门口有动静了。

一家子涌到门口,正是卫家的马车,前后来了三辆,卫驰临扶着沈香卉从马车上下来,沈香卉刚刚站定,瞧见这么一大家子迎着她,高兴的喊了一声,“娘。”

“怎么晚了这么久。”沈大夫人看女儿面色红润,瞧着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,安心了不少,沈香卉指了指那车轱辘,“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,路上遇着水坑了,卡了半天才拉起来。”

后头那辆马车车轱辘上沾着不少泥沙,印证着沈香卉所说的,迎进府后卫驰临被拉去喝酒,沈香卉则是和女眷到了暖阁中,何氏拉着女儿的手,左看右看之下,“卫姑爷待你可好。”

沈香卉的脸上浮现一抹羞涩,微低了低头,撑着声,“还行吧。”

严氏笑着打趣,“还行就是好了,新嫁娘羞着呢。”沈香卉抬头看抬头看她们,神情里尽是不好意思,“二婶快别笑话我了。”

暖阁里阵阵笑声,过了一会儿沈香茉她们离开,独留下沈大夫人和女儿说体己话,沈香卉瞧她们都出去了,原先满是笑意的神情也变了。


“怎么了这是。”何氏看她委屈的神情,摸着她的手问。

“娘,卫家他欺人太甚。”沈香卉憋了半响说出这么一句话,何氏也没反应过来,“刚刚不是都好好的。”

“她们在自然是要好好的,我才不要让别人看了我的笑话。”沈香卉恨恨道,末了扑到何氏怀里,竟嘤嘤的哭了起来,“娘,他们太过分了,欺负女儿。”

“你好好说!”何氏听的一头雾水,沈香卉坐起身子,委屈的接过帕子擦眼泪,说起她嫁入卫家不过三天的时间受的委屈事。

卫驰临的院子里本来留着几个通房,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,可沈香卉嫁过去之后才知道,卫驰临其中一个通房有身孕了,才刚刚一个多月,主母都还没进门怎么可以让通房有孕,即便是有也应该一碗汤药把这事儿给清理干净,可第二天上茶之后她得知此事,下午时卫家二老夫人就把她叫了过去,劝她说这孩子不能打,得留着。

就算是主母进门了,她沈香卉没有先生下嫡长的孩子,底下的妾室通房就休想越过她先有孩子,这就是规矩,偌大的卫家难不成没有这规矩,有,可为何破例呢,是因为卫家大房那边卫驰祺准备成亲,在不确定沈香卉什么时候能生下嫡长前,这个通房肚子里的孩子得先留着。

沈香卉不笨,这才嫁过去几天,为了这事大闹肯定不对,她憋着这一口气,一直就憋到了回门这天,见到了陈氏才发出来。

“娘,你说他们是不是欺负人。”沈香卉说着更觉得委屈,在最初发现通房有孕时就应该处置妥当,竟然由着放任不管,还隐瞒下来直到她进门为止。

陈氏阴沉着脸,转而看她还是这神情,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,恨铁不成钢,“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,就为这事你还哭上了。”

沈香卉抬头微怔,陈氏抬眼看了一眼秋雯,后者出去关上门守在了暖阁门口,陈氏这才压低了声音教道,“你应该这般...”

...

沈香卉在沈家住了一夜,第二天下午回的卫家,离开前来允澜居坐了一会儿,沈香卉得知沈香茉的嫁衣已经送过来了,笑着说要瞧瞧。

走进内厢房,看着架子上挂着的嫁衣,沈香卉的神情有了一丝变化,很快掩饰过去,看沈香茉的神情里多了一抹复杂的神情。

卫家的不好总是容易让沈香卉心里透着不平衡,卫家二爷不够有出息,卫家人欺负她,卫家人不够重视她,自然而然的,沈香卉就和沈香茉比较了起来。

家世比较不过,嫁衣也比较不过,睿王府的聘礼还未送来,肯定是不会比卫家少了去,一样一样,沈香卉坐在软榻上,看着对面沈香茉端着杯子喝茶的恬静模样,心底里终究涌起了一股妒意,从小到大,第二回妒忌她。

第一次对这个二妹产生妒意时是在六岁那年,二妹背出了一整首祖父写的词被祖父夸奖说她是沈家最聪明的孩子,当时祖父把祖母留下的一对雪花樽送给了二妹,虽然最后那一对雪花樽的其中一个到了自己手上,可沈香卉还是妒忌她比自己聪明,比自己耀眼。

后来沈香茉出事,大病一场后不仅失忆,还无法开口说话,听不见声音,她的聪慧她的耀眼也都随之敛藏下去,这才消减了沈香卉对她的敌意。

这第二次,就是现在。

沈香茉抬头看她,轻轻点了点桌子二姐姐,你怎么了?

“我在想,没多少日子你也要出嫁了。”沈香卉嫣然一笑,右手拿起杯子,低眉抿了一口,似是在回忆过去,“时光可真快。”

“我说我怕老,你姐夫还说,我啊,永远十六。”沈香卉捧了捧脸看着她,带着一抹娇羞,“你说他是不是个逗人的。”

那是姐夫钟情姐姐你,在他眼里,姐姐就永远是十六,不会老沈香茉夸人的话沈香卉受用的很,微眯了眯眼,脑海里闪过什么,沈香卉睁开眼嘴角扬着笑,意味深长道,“二妹,你这软和的性子,去了睿王府可别让睿王世子那一后院的侍妾给欺负了。”

这就是苏梦聆和沈香卉不同的地方,前者真心实意为着沈香茉好,后者却还带着一丝‘就想看你过的不好’的意思,沈香卉这关切的语气里夹杂了许多东西。

多谢姐姐关心沈香茉放下杯子淡淡的笑着,沈香卉低头伸着一指沿着杯子轻轻滑动,半响她并未抬起头来,声音不轻不重,“他那风流倜傥的样子,出嫁时可别闹出什么事儿才好。”

这话不是说给沈香茉听的,所以她没有抬头,但沈香茉身后的瑞珠却听的一脸愤然,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,这不是在咒二小姐不能好好出嫁么,安的什么心。

沈香茉笑意未变,抬头望向窗外,雨停了的深春日暖,侧脸上这恬静的神情,好似和沈香卉所说的一切都无关,她活她的,她说她的。

而这时光荏苒,许多事都像是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,一转眼,便是她出嫁的日子...


沈香茉的话让崔妈妈一惊,等她派去的人从前厅回来后,崔妈妈更是无话,抬头看沈香茉,后者神情平静的很,“替我更衣。”

这么多年来,崔妈妈也是难有几回心里头堵着不知道怎么办,就是小姐从阁楼里摔下来,什么都不记得了崔妈妈都没这么心梗,世子姑爷已经离开了睿王府,大婚当晚,就这样把小姐搁在了最难的位置。

“小姐,这事儿应该要去和王爷和王妃说一声才是。”新媳妇进门有许多要避讳的地方,但轮着这样的事,怎么都得去和睿王爷睿王妃通禀,真当沈家好欺负了。

不用去沈香茉摆手,命屋子里雪盏她们一个都不准去通禀,奶娘,吩咐秋裳她们,也不许去前院说什么打听什么,把这些收起来,我累了

沈香茉出奇的镇定,恍若世子不回来并不是稀奇事,漱口后换上睡衣,屋子里的一些讨喜桂圆红枣都收到了一起放着,床上边角下压着的花生也取了出来,沈香茉躺了上去,还让瑞珠把屋子里其余的烛火吹熄,只留下窗台上新婚夜要彻夜点着的红烛。

深知小姐什么脾气,留下瑞珠在屋子里陪夜,崔妈妈带着雪盏出来,屋外秋裳和莫离两个人守着,崔妈妈低声吩咐,“你们去收拾,我在这儿看着。”

听到屋外轻微的说话声,沈香茉静了静心神,眯上了眼...

季熠辰是被人架回来的。

崔妈妈她们守在门口,忽然走廊深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抬眼望去,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仆架着季熠辰回来了,老远就闻着一股酒味,到了门口这边,他们后头快步上来一个老管事,看着崔妈妈笑道,“今天客人实在多,世子喝多了。”

看着蒙蒙亮的天色,这都什么时辰了,前院的宴会早就已经结束,还真当是敬酒敬成这样的么,崔妈妈的脸色并不好看,可把人拦在外头明天就真成了大笑话了,雪盏推开门,崔妈妈扶了一把,两个人使力把世子给扶进了屋。

瑞珠起来点灯,崔妈妈吩咐雪盏去找人抬水过来,走出了屋子,老管事还在,崔妈妈凛着神情不客气道,“贺管事,你们把姑爷从外头寻来花了不少力气吧,大喜的日子,这银子您拿好,大半宿没睡,借喜气出去买口酒喝。”

崔妈妈看他们这一行人五六个,塞了个钱袋给贺管事,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。

“那就谢过世子夫人赏赐,王爷王妃那儿吩咐了,今夜世子爷应酬的多,世子夫人定然也休息不好,明早敬茶巳时去就成。”贺管事收下了钱袋,目送崔妈妈进屋后带着几个家仆去王爷那儿复命。

这边屋子内,吵醒了的沈香茉掀开帷帐,对侧那边卧榻上,季熠辰躺在那儿,眯着眼醉的满脸通红。

穿鞋下床走到卧榻旁,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,秋裳她们已经抬来了热水,以季熠辰这状态也没法自己沐浴,沈香茉挥手示意雪盏把盆子端过来,接过绞干的热布巾,往他脸上擦去。

才刚触碰到他的脸季熠辰就睁开了眼睛,如一汪深渊,深邃的看不到底,她没在他的视线下停留,而是把整块的布巾对折后盖在他的眼睛上面,停顿几秒后才顺着额迹的方向往下擦,神情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。

“你生气了?”季熠辰也不是真烂醉如泥,视线追随着她,停留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,轻啧了声,“今日的妆太浓,还是这样好看。”

沈香茉当什么都没听见,亵衣之下敞开的衣襟露出了他的上半身,沈香茉手一顿,之间微不可见的轻颤着,季熠辰往下看时沈香茉已经抽手把布巾放回了木盆中,示意学盏替他换衣服,背过身要去洗手。

背后一股力量将她牵回了卧榻上,端着水盆的瑞珠看到这一幕发出惊呼,屋子里可还有她们啊,世子这真是太过了。

一瞬靠近的距离逼的沈香茉险些喘不过起来,当季熠辰把她抱在怀里,双手桎梏着她的腰身,缓缓低头时,沈香茉呼吸猛的一紧,下意识伸手推开了他,犹如惊弓之鸟,快速的起身离开卧榻几步远,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和慌张。

季熠辰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,凡是在他怀里的女子,哪个不是对他送着秋波,央求他搂的更紧一些,可她,他确定自己刚刚在她眼底看到的是什么,惧怕,惊恐,还有厌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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